男人瞧着她, 喉结微动。
不多时,冯庭点的东西一个接一个送上桌,包括赶海老翁赠的一盘海货, 这里老板大火爆香, 浇上秘制酱汁,一路带着诱人口水的香味, 送到他们桌上。
海滩的夜晚寂静又喧闹,遮阳伞顶棚挂着的橘黄色小灯, 在海风中摇摇晃晃,几只飞蛾, 由趋光的天性指引着, 在灯柱上碰撞。
冯庭仰起脖颈,好整以暇的看着飞蛾被撞得晕头转向。
她垂眸, 忽然问顾闻柯:“你经常来这边看夜景?”
顾闻柯“嗯”了一声, “经常。”
“我是第几个陪你过来的姑娘?”
顾闻柯笑了一声。
瞧向歪着头等答案的冯庭。
方才一直碰撞灯泡的其中一只蛾子伤了翅膀,突地掉落桌上, 挣扎着, 扑棱着,冯庭还是有些忌惮这小东西的, 缩起手臂往后挪,相比之下, 清隽矜贵的男人却淡定多了,拾起桌子上空闲的茶杯, 反手把蛾子扣住。
解了冯庭的危机,他这时才说:“估计让你失望了, 我的生活一向单调乏味, 就连自己的妻子, 都说我是个只知工作的机器。”
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有顾闻柯身家地位的男人,说自己没时间搞女人,冯庭不信,不过对于顾闻柯,她知根知底,自然信。
这世界就是一座大林子,什么鸟都有,不排斥有几个像顾闻柯这样,沉迷事业带来的快/感,而不是□□。
她垂着眸轻轻戳猫眼螺,然后慢悠悠的抬头。
“那,以后在平淡且枯燥无味的日子里,你要记得偶尔想起今晚。”
这话带了几分离别之意,男人很敏锐的察觉到,拧眉看着她。
“好像你要离开一样。”
冯庭放下筷子,轻轻舒展腰身。
在男人审视下,慵懒的笑了。
“人这一生本来就是孤单的来,孤单的去,只要有相遇,就会有别离啊。”
两人都不太有食欲,只是找个地方坐,她说罢轻轻拍手,丢下顾闻柯去找老板要餐盒打包。
秦乐天这孩子正在长个,他们吃剩下的东西,可不能浪费。
顾闻柯凝视着冯庭背影,总觉得她身上有很多神秘,越接触,越让他有一探究竟的欲/望。